正文

鹤鸣于九霄 声闻于天 ——谈李恩成画鹤

文、尹延新

恩成近几年多作仙鹤系列,很好地体现了其艺术追求,抒发胸中逸气的情感表达。

鹤在鸟中属于大型鸟,被视为长寿的瑞禽,被认为是禽鸟的总长,称为“一品鸟”。鹤自有轩昂的姿态,白色的羽毛,为高贵纯洁的象征。历代诗人、画家常以鹤为题材,吟诗作画,画史上较早以画鹤知名的大家为唐代的薛稷、五代的黄筌。黄筌对鹤写生,能把各种鹤的最美姿态描绘出来,并总结为六大姿态,警露(回首引颈而望),啄苔,舞风(乘风振羽而舞),整羽、唳天、顾步。今天,画鹤者成百上千都没有超越这六大典型姿态。宋徽宗画“瑞鹤图”,对鹤的起止与飞翔的动态,把握得很准。南宋禅僧牧谿用勾写法画鹤,墨气变化丰富。元人重尚意趣。以钱选为代表,书法笔墨入画。明代边文进、林良对鹤的起止休憩飞翔等动态描写得极为精确,布景也讲究、笔墨精妙、功力深厚。清代沈铨曾遣使日本三年,对日本绘画影响很大,鹤的铁喙钢爪、毛羽片片可数,工整中显现雅韵。清代郎世宁是意大利人,画鹤羽毛不用勾勒,次第依光线渍染而成,羽毛轻柔松软,光泽可人。乾隆年间的华喦,画鹤骨法用笔虽细而力量千钧、两足厚实有力,羽毛画法生动。任伯年画鹤与众不同,他画鹤把颈缩入肩中凝目而视,那种休憩时闲散又亲切的神情实在动人,羽毛侧缝用笔,淡墨钩皴,与前人细线钩染不相同,羽毛层次感与质感较强。近代高剑父大写意,用笔极简率,和粉染白羽,白石老人写鹤,大笔挥写,中锋直顿而下,笔端如有金刚杵,笔墨厚重。陈之佛画鹤工整,勾勒填色,别具一格。

以上所述传统画鹤方法,大都采用勾勒填色法,或借用底色粉染羽毛法。只有任伯年用淡墨勾皴表现羽毛。恩成画鹤,以写生为手段,找到了传统绘画与现实生活结合的途径方法,由任伯年画法启发演变而来。但他发展了任伯年的画法,是以多层次钩皴点写法,充分发挥水的作用,笔墨的中介是水份的控制和运用,充分体现次浓墨、淡墨、次淡墨效果,在运笔中将书法中变化的线融汇到水墨中,筋肉与气骨尽在其中,笔迹墨韵、饱满温润,其淡墨交光处增强羽毛亮度、羽毛的层次及蓬松感。清淡素雅、墨极华滋。中国的笔墨精神性、实际是作为人格理想的表征。显示了画家求静美的心迹,是画家精神层面的自我写照。

他塑造的鹤,非常恭谨严肃,笔墨自然洒脱,且体态秀逸,静止中温雅有节,鼓翼缓步,尾羽展开,潇洒出尘的风姿,给欣赏者以幽美、闲静、典雅的视觉享受。那引颈向天歌,其声高亢响亮的神态真乃“鹤鸣于九霄,声闻于天”,尽显作品之中。

在中国画构图中留有“空白”是中国画的一大特色,“故园春梦”系列,“花气袭人”系列,“闲庭信步”系列作品,以其生活中熟悉的村宅大院建筑物作画面素材,将主体鹤置于门宅“迎壁墙”中心空白处,如画龙点睛,突显鹤的幽美舞姿。“迎壁墙”四边四角装饰墙壁构成“井”字型构图,巧妙地运用这自然形成的构图,别开生面,情趣横生。画面的题款、钤印、起首章、压角章、名章鹤闲章位置经营十分讲究,与画面呼应,起到稳定作用,使画面丰富,更具形式美。

艺术的灵感源于生活。恩成在他的散文里讲述童年时代的生活,村里村外到处是池塘和水渠,成群的鹅、鸭在水池里悠闲的游动,泛起阵阵的涟漪,鱼儿在水草中穿来穿去,初春发了芽的柳条垂在池塘里……

粘知了,挖“神仙”,采莲偷果实,摸鱼掏蟹,微风里送来野花闲草的馨香气息……百年的古建筑老宅子,因拆迁将要永远的消失了。

感叹、留恋、怀念,都化为他情感世界创作的素材。在他的作品中找到了艺术与自然的情缘。

当然,画家以现代水墨画意识求新,适应当代人礼堂审美和环境空间要求,在不失传统笔墨的同时,又能紧跟时代步伐,需要很大的勇气去探索,花费多少时间和精力才取得一点成绩,可想而知,其中艰难辛苦尽在不言中。画事犹如登高,只要找到花鸟画的“大传统”,在文化修养、艺术素养、人生的阅历上经过长期深厚的积累就一定能够达到艺术的至高点。(作者:尹延新

(2015年4月18日于白石斋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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编辑:夜曲    责任编辑:     值班主编:邱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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